在这个年代,这种事情就人情世故来说,很难评判它的好坏。给一个必死之人一个痛快,不能说实施的那个人是十恶不赦,更何况,那个人本来就不是这种人,也没有所谓的前科。可是,还是会有人说,杀人本身就是一种罪恶。不管是什么原因,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化成一抔黄土,都不是值得被原谅的事情。

有人寄希望于法律,可就法律而言,杀人本身就是犯罪。只是视具体情况而定,从而给出相应的惩罚。

更何况,这还是一个国际案件了,还要考虑他国的看法。

“左不过是偿命了。”可是阿初还没有做好准备,只能心虚地说出这种丧气话。

文行双手微微用力,抓住她的肩膀:“阿初,能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就跟我们去研究所吧。”

“可是我……”她忘不了那满手的鲜血啊。

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:“阿初,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。为人类做出贡献,国家,百姓都会理解你的。法律,也有温情的一面。”

她还是很犹豫。

他发出了最后一波攻势:“你带回来的那个东西,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去解读指导。早一天找出解决方法,全世界就早一点得到解脱。晚一天,就会有更多的人无辜丧命。你知道你拖延的这几天会害了多少人么?”

“你还记得你走的那天那群老家伙允诺了你什么吗?”

怎么会不记得,解决了丧尸的问题,她就得到了自由,不止是他,还有文行,甚至还有一直被监视的小澍,他们三人可以得到自由。

“我们还可以为你们改变身份,你们可以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,不用再回到医学会了。”那个年纪很大,可是头发依旧乌黑、精神矍铄的医学会副会长甚至亲自找她谈判。

“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?”文行问道。

“没有谁,你、我,除了Kai基地的那几个领导人。”还有生死未卜的J。同组的人?哦,初级的人员根本无法看到别人的真实面貌,他们必须佩戴口罩,哪怕休息时间喝水吃东西,都是被一一隔离的。

“那你还担心什么。”文行宽慰道,“他们大概没命活到揭发你的那天吧。”

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,阿初抬头看着他,只见他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
就当是安慰吧。

阿初知道此时他和许诸的通话已经完全结束,便鼓足勇气说了另外一件事情。

“文行,我是李家人,那个李家。”

“什么?!”

“变”这个字可以和不同的字组成不同的词语:“变形”、“变异”往往是外国大片的必备餐点;“变态”,似乎不是很好的字眼;“迟则生变”,成语的意义请自行网络搜索。所有的词,都是基于这一个字,变,“变化”,是适用范围很广的一个词,我们也可以把它看做是发展成更多词汇的一个基石。

只是题外话,可看可不看。

阿初最终还是听从那两个大男人的建议,好好修养一段时间,然后跟他们一起去核心研究所。许诸的母亲一直不见好,所以很久没有见过他了。

出院前一天,来了两位客人,算是比较意外了。

“姐姐,你还好吧?”

身上带着伤,她心安理得地指使文行给自己削各种水果的皮。此时,文行正认命地为她削鸭梨的薄皮,一道童声从门外传进来。

星儿飞快地冲进来,重重砸进阿初的怀里。阿初习惯性地用手接她,手上的伤口不可避免地被碰到。

吴先生连忙将星儿拉了回去:“你姐姐他身体不舒服,不要吓着她了。”

星儿乖乖地收回手,站在床边。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忙将背上的书包拿下,拉开拉链,拿出一堆东西。

“姐姐,我最近吃到了很多没见过的零食,我每一样都存了一点,就等你来找我玩了,可是你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?”

“姐姐工作忙,忘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阿初带着歉意说道。

“没事没事,我这不是来找你玩了嘛。叔叔说你生病了,姐姐怎么生病了呢?”

阿初将纱布往袖子里拢了拢,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:“姐姐这两天没注意,衣服穿少了,着凉发烧,可难受了。星儿最近有没有多穿衣服啊?”

“有的,叔叔早就带星儿买了新衣服了。姐姐看,星儿的衣服好不好看?”

认真看了一遍,阿初捏了捏她的小脸:“好看,文行,你觉得呢?”

“分明就是一个小公主。”文行附和,“对了,吴先生怎么来医院了?”

“哦,阿久前几天有点不舒服,来医院看的时候看到你们了。”

阿初见过阿久几次,并没有起疑。

几人聊了一会天,吴先生带着星儿回去了。

“姐姐,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哦。”星儿挥着她的胖手,跟着吴先生回去了。

从吴先生进来的那一刻,文行想起了那份几乎要忘到脑后的鉴定书。

想了很多遍,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。

事情已经够多够麻烦了,没必要这样草率地再加一件事情进来。

看着她吃了药,文行找了个抽烟的借口,走到住院部大厅前的空地。

犹豫了一下,还是掏出工具,给自己点了一支烟。左手夹着烟,右手拿出手机。

人来人往,别人只当这是一个有烟瘾的人,并不靠太近。他的声线本就比较低沉,更没法听到他说了什么。

“许诸,那个吴先生,你调查出什么没有?”文行等着那边接通电话,吐出一口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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